原以为经过这两年来大众媒体铺天盖地的网络知识的普及教育,又有中国网民正以几何级数量增长,上网在各大城市不是个问题。因此,前不久,当记者到陕西省省会西安采访第五届全国古籍图书订货会和第15届古籍出版社社长年会时,按照在北京的习惯,把未完成的几篇稿件和一些相关资料统统放在自己在263开的免费电子邮箱里,心想到西安后随便找台计算机一上网,就可以把文件调出来继续工作。
偷着乐了一路,为自己生活在网络时代而庆幸不已的记者,提着一只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的小包,轻飘飘地走出西安火车站。和当地接待单位——陕西一家出版社的来人见面寒喧问候后的第二句话就是:“你们出版社上网了吗?我有些资料放在网上,需要下载下来。”那位30来岁的年轻同志明显地愣了好一会儿,“上网?你是说计算机吧?我们出版社有计算机,你要用,我呆会儿送你过去。”我也大意了,以为像这样的省级出版机构,有计算机肯定就是上网了的,便接受他们的安排:先到会议报到。
会议的举办地点是西安的止园饭店,在西安市也算上档次的,因此忽然想到,这里肯定有可以上网的地方,便兴冲冲跑到总台询问。话还没说完,小姐们就开始摇头了,答曰饭店没有上网,又问知道附近哪儿有“网吧”吗?也不知道。没有办法,又去找原来已说好的出版社,一位副社长得知我的需要,急记者之所急,一个电话唤来一司机和一小车,吩咐道:“你陪记者去找个上网的地方。”
钻进白色的上海大众车里,司机有些不耐烦问我到底要干什么?我陪着小心,选用尽可能通俗的语言对他进行了上网的“启蒙教育”,然后就开始了我们的“上网之旅”。
我请司机尽管往市中心开,我则睁大眼睛,注意路旁是否有“网吧”之类的招牌。不久得知,这位司机先生并不是出版社的司机,而是陕西宏发物资印刷有限责任公司的安经理,是出版社的合作商之一。只要一看见路边有复印、打印字样的小店,里面有计算机,他就认为可能是上网的地方,就把车停下,催我去问。连续问了几家都没有上网,我只得又给安老板解释了一通网络和一般计算机应用的区别。他似乎有些开窍,猛然想起他有个朋友是做计算机生意的,很认真地打电话过去询问哪里可以上网,坐在一边的记者满心欢喜地竖起耳朵,以为这下可以一劳永逸,然而他那位朋友也不太清楚。于是只好继续在大街上搜寻。
又过了几个街道后,记者看见了一个门面比较大的计算机器材经营店铺,抱着一线希望下车去询问。因为是周六,店里只有一个小姑娘值班,她说她们店里有一台计算机倒是可以上网,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弄,老板又不在。虽有些懊恼,也只得离开,又到了西安新开的比止园饭店“先进”得多的另一家酒店,进去询问,回答又是否定的。出门后,在大街上拦着几个行人问了一下,都不太清楚。在街上愣了一分钟,猛一回头,记者突然发现了“中国电信”几个大字,急忙跑进去问,还好,终于发现了一线曙光:那里虽然不能上网,但是有一个先生告诉记者说,在西安市中心鼓楼旁边西安市电信总局里面可以上网。
本该挺简单而忽然变得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了,但记者却没有多少轻松和愉快的感觉,连连碰壁之后,让人有说不清的滋味。
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。也许,此时的西安早已不是那般模样了。